文字难民流浪中丨wb:Momorine,社团wb:桃子烧卖社
 

【FGO丨大正侦探PARO】知名不具丨捌

突然改名(指ID),其实看来看去还是这个ID看着最顺眼。

之前和树树聊天的时候说到,下次再出本的话我就叫“Momoe Amakusa”,那么她就叫“Itsuki Kotomine”,把她“老子的罗马音是shuashu”的呐喊无视掉(×

然后更新,不好意思,这章还没啰嗦完,这是上中下里的中篇……顺便合集这个功能好像挺方便的(改天……

哇我终于战胜了敏感词!可结果还是修改了内容所以其实是被它战胜了吧……真是和lof斗智斗勇的每一天,所以说为什么我写个小黄文都没有敏感词刷地就发出去了而这么枯燥乏味严肃正经的的文却会有敏感词啊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3.第二幕:瞳之中(中篇)

 

        窗边的女人一手扶住茶壶,一手握着壶把,倾下壶口将茶汤注入白瓷的杯子,通透的橙红色液体在杯中回旋,腾起袅袅热气。将茶壶放回托盘里,她悠然转头看向倚着墙柱站在房间另一侧窗边的男人。

        “砂糖还是牛奶?”

        简短的问句让他侧目看过来,爱德蒙·唐泰斯答了一句“都不”,接着踱步到女人面前,在茶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与茶几有着同样雕刻装饰的椅子样式精巧华美,坐起来却不那么让人舒适。

        女人将盛着红茶的杯子轻轻放在靠近男人那侧的桌上,接着夹起两块糖投入自己面前的杯中,拈着勺子轻柔的在茶汤中画了两次圈,随后放下勺子,单手握持着杯把抬起了杯子,贴近唇边的白瓷杯口印上了薄红的唇印。她拢了拢随意挽起的长发,又将红茶放了下来。女人沉稳的气质让人安心,时常含笑的唇角饱含温柔,画中圣母般的氛围总觉得与熟识的某个人十分相似。

        爱德蒙从对面的人身上收回目光,习惯性地将未点燃的烟斗托起送至嘴边。

        “船还未到,我也没有必要每天都来吧。”

        他随口抛出这样的问句,然后对面的女人轻笑了一声,提着轻纱层叠的洋服裙摆款款起身,轻快地绕到男人身后。她双手扶住爱德蒙的肩膀,接着整个人贴近他的背后,低语道:“真冷淡啊,我们不是恋人吗。”

        这个人正是现下当红的舞台剧演员白鸟千鹤华,语毕,她抬起搭在爱德蒙肩上的手,伸出食指指向窗外。爱德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从这二层高度的洋房窗户眺望而去,车水马龙的繁华街景尽收眼底,而街角处站了一个人,神色与来往的行人不甚相似,不时往两人所在的窗边投来目光。

        “小报记者?”

        “大概吧。”

        白鸟千鹤华说罢直起身来,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爱德蒙·唐泰斯站了起来,将束在墙边的窗帘解开放了下来,屋内一下子暗了不少,于是他又打开了茶几旁的落地灯,做完这些回过头,见到白鸟千鹤华正环抱着双臂,站在灯光顾及不到的阴影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这么做,那些人可是会抓住不放大做文章的哦,没关系吗?”

        爱德蒙笑了一下,反问:“那不是正如你所愿?”

        女演员耸了一下肩,不置一词,她正要迈步走回窗边,另一侧却响起了不小的敲门声,还没等两人应答门扉就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莫约十二岁的女孩探头看了进来,见到屋内的女演员,她甜甜一笑,铃音般的童稚声音唤了一声:“千鹤华。”

        “哎呀,怎么了阿妙?”

        白鸟柔声问着,对着推门而入的女孩伸出双手,对方也快步走了进来,笑嘻嘻地扑进她的怀中,这幅光景在旁人看来,就如同是关系融洽的母女一般。非要说哪里有违和的话便是二人的衣着,白鸟千鹤华此时身着便服,虽然说不上有多华丽,却也是一眼便能看出的精致考究,而一旁的女孩着朴素的衣裙,与一旁的女演员相较,甚至可以说是粗陋。

        女孩的名字是石田妙,是在剧团里做杂工的石田萤的妹妹,因剧团的演出舞台流转不定,而石田萤因工作只能留在东京总部,所以跟随演员们巡回各地的石田妙与姐姐聚少离多,久而久之,反倒与白鸟千鹤华亲近起来。

        爱德蒙看着两人,回忆了这么一番白鸟在初次向他介绍石田妙时候的说辞。

        和女演员亲昵了一阵子,阿妙从白鸟怀里抬起脸来,转头看向窗边的男人,笑着说道:“叔叔,楼下有个人来了,好像是你的助手,说是来还昨天你借走的雨伞的。”

        听到意料之外的信息,侦探怔了一下。

        “是吗,那他已经走了吗?”

        阿妙听到这个问句,摇了摇头,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让他等着了。”

        “这样啊。”

        侦探应着声,走到衣帽架前伸手拿下了来时挂上去的帽子,女演员直起身来,面有笑意地注视着他的动作,然后问:“今天不留下用餐了吗?”

        “啊,我有事要和那家伙说,”将帽子戴好后稍稍整理了一下,爱德蒙回首看向和石田妙一同站在门前的白鸟千鹤华,“既然他来了,那么正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请助手先生也上来不就好了?我记得是叫作天草……”

        “不必了,”爱德蒙出言打断了她的话,多少显得有些失礼,顿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改日我再带他来登门拜访。”

        白鸟没有再劝言,只是在侦探走向门前从她身旁经过时轻声说了句“稍等”,随后她放开石田妙,双手攀住侦探的肩膀,踮起脚尖凑近过去,在他的颊边轻轻印上一吻。这么做完之后,女演员退回原位,垂目露出见者无不为之动容的忧郁神情,哀声说道:“花月的事还劳烦你务必多费心,那孩子与阿妙也十分要好,请务必……”

        她没有将话说完,而是侧首向石田妙投去一瞥,朴素的女孩被她哀切的目光这么一扫,也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又扑进女演员的怀里,然后抬眼望向爱德蒙,小声附和:“拜托了,侦探叔叔。”

        侦探与两人对视了片刻,并未应承什么,最后只道了声“告辞”,转身走了出去。

        一开门迎上的便是黄昏的晚照,采光充足的走廊被映得过于明媚,而后通向一楼的阶梯处又过于阴暗,踏入其间一瞬间因明暗差而彻底无法视物,摸索着转过拐角,渐渐又见到了玄关处远远投来的光明。踏出最后一步离开楼梯时正迎上透过玻璃的正门洒落满地的夕阳,一时有些目眩,侦探抬手遮挡了一下直映过来的光,眨了眨眼又向前看去。

        那个少年站在傍晚暧昧的光影里,双手交握在身前,他正侧首看着玻璃门外的街道,红色的着物在暖光里显得不甚明晰,昨日从此处借出的那把雨伞竖于他的身旁,略倾斜着靠在墙上。

        “喂。”

        爱德蒙开口唤了一声,于是他转头看了过来。

        “咦,老师?”这么疑惑了一下,他才俯身拿起身旁的雨伞,向不疾不徐地迈步而来的男人解释到,“啊,那个,我是来送昨天您借走的雨伞的,早上不是都提醒过您要带着来的。”

        “嗯,这个我已经从阿妙那儿听说了,走吧。”

        “那,雨伞……”

        银发的少年看了一眼径直就走向了门口的那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爱德蒙头也不回地扔过来一句“随便放在那儿就好”。

        身为助手的天草四郎犹豫了一下子,最后也只能满怀歉意地把雨伞放在墙边然后跟了上去。

        与前一日的阴雨不同,今日是夏日雨季里少有的整日晴朗,是故天气炎热,即便是此时黄昏,吹拂而来的微风里仍旧裹挟着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的热度。助手默默走在侦探身侧,抬眼看了看一路沉默的那个雇主,又低下头去,明显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此反复了几次,爱德蒙终究按捺不住侧目向他看了过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话,说就是了。”

        “啊,也不是……”少年抬手有些无措地拨弄了一下耳旁略微翘起的头发,别开视线,“只是觉得您今天似乎不太高兴。”

        “我平常就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吗,”天草四郎停了一下步子,随后又赶了几步再次跟了上去,“那个,刚才的孩子,是叫作阿妙的吗……总觉得,虽然穿着佣人的衣服,不过不怎么像是佣人呢。”

        “名字是石田妙,不像佣人是?”

        “就是言谈举止之类的,啊还有手指,不像是在做活计的样子呢。”

        天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侦探的脸色,不知为何对方突然笑了一下,露出十分愉快的表情。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听说是被千鹤华当作女儿对待,想必是得了不少娇惯吧。”

        “女儿啊……”天草四郎以指节抵着下唇陷入了沉思,侦探也在路边停下来,等了一会儿,天草才又向他看了过来,问:“恕我失礼,老师您莫非是在调查泉花月的事吗?”

        侦探挑着眉,淡淡应道:“没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这个是,因为,”少年垂下视线,双手交握起来,“刚才说到女儿什么的,昨天恰巧听说有泉花月是泉先生和白鸟小姐的女儿这样的传闻。”

        爱德蒙笑了一下。

        “那不可能。”

        “为什么?”

        “我这几日里也从旁看过泉信一郎和白鸟千鹤华的交流,那两个人之间绝对不可能。”侦探这么说完,从口袋里拿出烟斗,但也不放入烟草,只是将之架在指尖转了一圈,低头看到那个助手满面的不解,他便又补上一句,“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人有意的话,那种感情是藏不住的,只要看看他看向对方时的眼神就能明白。”

        “原来如此呢。”天草这么应了声,但仿佛疑问并未得到解答,看向爱德蒙时还是那种复杂得有些异样的神情。爱德蒙看了他半晌,咂舌一声。

        “还有什么问题吗?”

        被他这么突然一问,银发少年躲闪了一下视线,犹豫了许久,终究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一开口,却压低了声音:“我在想,老师您是不是没有注意到呢……就是,那个……”

        他吞吞吐吐了一阵子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爱德蒙不禁语气不善地反问了一个单音,然后那个少年才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出了关键的部分。

        “您的脸上……”他这么说着,抬手以指尖轻轻碰触到自己脸侧偏下的位置。

        侦探不解其意,便也学着他的动作伸出手来向自己颊边探去,一触之下,指尖上传来某种黏腻的触感,然后他才突然回想起来,在从白鸟千鹤华的房间离开前,那个女演员在自己侧脸印下的那一吻。

        “嘁。”爱德蒙咬牙切齿地以手背擦去红色的唇印,一低头见到那个助手单纯只是放心了的笑容,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俯身凑近到少年面前,没好气地质问道:“说起来,我家的助手是怎么去打探起了白鸟的私生女这种八卦消息的?”

        天草不知面前的人为何一下子变了态度,他后退了半步,但还是如实答道:“这个是,昨天和与那原小姐聊天的时候——”

        “与那原?”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姓氏打断了助手的话,侦探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昨天没有在家里吃晚饭吧,莫非也是和那个与那原?”

        “不不,晚饭是因为昨天下午遇到了卫宫先生,他说难得在休息日遇见什么的,盛情难却,所以就一起吃了晚饭。”天草四郎摇头否认,慎重地解释着。

        “卫宫……”侦探直起身来,斜看向仍旧不明就里的那个少年,“他请客?吃了什么?”

        “是寿司,很好吃哦。”

        爱德蒙·唐泰斯冷哼了一声,接着又笑了起来。

        “那么,四郎。”

        “是?”

        “现在这个时间回去开始准备晚饭好像也有些晚了吧?”

        听他这么问,天草四郎偏着头认真想了想才回答:“确实是有些晚,不过只做些简单的饭菜的话没问题的,就放心交给我吧。”

        可对方全然不听他的回答,径自就说出了与这答语根本不搭的结论:“好,那就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不仅如此,他一面说着一面就向街边的一家店走了过去。天草四郎抬头看了一眼悬于店门之上的招牌,愣了一下,随后忙追上去道:“老师,那家店——”

        然而,侍者已经从门内迎了出来,他只能咽下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使之成为了心底的一声悲叹。

        ——那家店,好像很贵。

        一餐用罢,走出店门时,天草四郎对送出来的侍者回了一礼,然后转身追上走在前面的爱德蒙。两人一前一后走得离那家店远了些,天草才浅浅叹了一声,说道:“老师您是不是应该再多注意一些日常的开支比较好,平常的晚饭根本不需要来这么高级的店吧?”

        爱德蒙回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但是很好吃吧?”

        “好吃当然是好吃啦,但是最近事务所的账务可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哦,我也知道您不需要依靠事务所的收入来周转啦,可是……”助手少年抬眼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一句莫名放轻了声音,“要是打算成家的话还是请多注意一些啊。”

        “成家?”那个侦探突然停了步子,反问了一个助手小声提到的词后转而面向他,脸上堆起几分捉摸不透的玩味笑容,接着冷不丁就转了话题,“四郎,你最近似乎很闲啊?”

        “这个是……因为老师您很忙嘛。”银发少年多少有些惭愧地避开了侦探的视线,虽说没有直接承认,但这是事实,他于是还是不得不肯定了对方的说法。

        爱德蒙·唐泰斯哈哈笑了两声,又道:“用不着紧张,我没有要斥责你的意思,只是……既然你没什么事,索性就放个假如何?”

        天草四郎以疑惑的神色等待着他的解释,接着就见到面前的男人将手伸入口袋摸出一个袋子,随手便抛了过来。他准确无误地预判了信封落下的位置,双手以合掌的动作将之接住,然后听到侦探的声音说了:“这是往返的车票,你就悠闲地去东京休假一周吧。”

        再抬头看去,爱德蒙已经转身再次走了开去,而透过街灯的光,信封之中除去两张车票之外,似乎还多出一张信笺,天草略略思索了片刻,没有开启信封而是原样将之收了起来,接着迈步跟上了面前的那个男人。

 

 

 

        近海游轮弗朗西斯卡号,是在几个大型港口之间定期重复航程的豪华游轮,船上设有各色娱乐设施,提供极尽奢华的服务,同时,也是演员白鸟千鹤华所在的剧团固定的演出舞台。

        侦探爱德蒙·唐泰斯随着女演员一同登上停泊于港内的游轮,温和的浪拍轻轻推搡着巨大的船身,脚下的甲板规律而轻微地晃动着。白鸟千鹤华在一个房间豪华的门扉前停下,面前的门后应当是她所言的休息室,她将随身携带的钥匙取出,正要开锁时侦探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稍等。”爱德蒙这么说了,走近门锁凑近锁孔观察起来,见他如此,白鸟千鹤华便也退开一步,由得他查看。确认了锁孔未有不经由钥匙而强行开启的损伤后,侦探才直起身来,回首望向等候在一旁的演员。

        “你确定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不曾有人进去过吗?”

        面对侦探的询问,白鸟千鹤华颔首肯定道:“是的,原本这个房间就一直是由我亲自打扫的,持有房间钥匙的就只有我和……信一郎而已。”

        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她仿佛忍耐着什么似的,往一侧别过脸,握紧了手中的钥匙。

        侦探沉默地注视着她的反应,随后从门边让出位置。女演员便也会意地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拧动两圈。房门毫无悬念地被打开,两人一同步入房内,将身后的门扉再次闭合之后,白鸟千鹤华才打开了电灯的开关。

        被灯光照亮的房中一片狼藉,锈色的污迹遍布墙壁与地面,其形态所暗含的某种不幸的意味,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这可真是,”侦探挑了挑眉,将手中的烟斗送至唇边,“还真像是个凶案现场啊。”

        白鸟千鹤华倚在门边,垂下右手,而以左手抱住右手手臂,不忍目视眼前的惨酷光景般向一侧别过脸去,轻声应了:“所以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一看就能明白,那孩子早就已经不在了。”

        侦探在地面的一片红褐色喷洒状污迹前蹲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不大的铁质扁盒,又将盒子打开来置于一旁,盒中放着两个装有某种液体的小瓶,另有镊子、棉球等几样工具,他从中取了镊子夹住一颗棉球,从两个玻璃瓶中蘸取了其中一种液体,用沾湿的棉球在地面上早已风干的一点污迹上擦拭了几次,最后拿取了铁盒中装有蒸馏水的滴管瓶,将几滴蒸馏水滴上棉球。在做着这些的同时,他没有转头地向身后的人发问:“我再确认一次,你在那天夜里确实看到有人离开这个房间,并且能确定是一名男性吧?”

        “是的,”白鸟千鹤华平静地回答,“但是夜里很暗,距离也很远,除此之外的特征实在是分辨不出。”

        擦拭过红褐色污迹的棉球呈现出蓝绿的变色——房中的可怖污迹确实是血迹。侦探将铁盒收起,站直起来环视整个房间,墙边立了一个衣架,其上悬挂着一件睡裙样式的长裙,大片的血污沾染在白色的布料上分外刺目。爱德蒙走到墙边,凝视了一会儿墙面及衣物上大小不一的风干痕迹,然后回首看向惧怕着眼前的景象似的,一直站在门边不再踏入屋内半步的女性。

        “那么我再问一次,你没有说谎吧?”

        “说谎?我?”女演员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她将手置于胸前,终于上前一步,总是圣母般平静温和的表情被一瞬间的愤怒撕裂,“为什么我要对你说谎,我是为了什么才请你到这儿,我是真心——那孩子,花月可是我的女儿啊!”

        侦探冷淡地看着女演员的愤怒,待她说完,方才一派从容地应道:“杀害子女的母亲也是存在的,我来这儿是为了寻找事件的真相,不是为了给你的指认寻找佐证,再者说,被你指认为凶犯的那个人,泉信一郎……”

        “我从未说过信一郎就是凶手!”

        “你确实没这么说,可是,”侦探看了一眼出言打断他的话的女性,“持有休息室钥匙的只有你和他两个人,门锁没有损坏的痕迹,这么一来,在泉花月失踪的那天夜里从这个时常上锁的房间走出去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持有另一把钥匙的人吧。”

        虽然至此仍然是可以用钥匙丢失之类的猜想来继续反驳的,可白鸟满面悲戚地紧闭双目,没有再说下去。

        “你之所以要求我以追求者而非侦探的身份来接近你,不也正是为此?那么,据你所言,泉信一郎不正是泉花月的父亲吗,母亲不会在女儿的事上说谎,父亲又是如何?”

        白鸟千鹤华再次一反往常的温婉怒目瞪向那个侦探,好一会儿,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迅速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从容的演员仪态。

        “那是事故,装模作样地将花月收为养女,对外做出一副疼爱她的样子,其实他根本没有爱过花月,就连花月失踪、不,就连那孩子不在了之后他也没有半分悲伤不是吗?”

        “这倒是无法否认。”侦探肯定了那个母亲的说辞,自他对外宣称与白鸟千鹤华开始交往从而每日造访剧团之后与泉信一郎有过数次会面,那个男人情绪平和,对养女、抑或其实是女儿的失踪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忧与焦虑。

        “可是,是否悲伤无法成为判断一个人是否犯下罪行的证据,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会揭开真相。”

        爱德蒙说着,再次转头去看挂在衣架上的那件染上褐红的白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说了一句:“说来,不常见到那个叫阿妙的孩子啊。”

        “我让她待在我的房间里,没什么事就少出来走动,毕竟这个地方才刚发生过这种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很合理的判断。”

        侦探这么应了,接着听到身后浅浅一声叹息。白鸟千鹤华轻声道了句“万事拜托”,推开房门退了出去,这个封闭凌乱的空间里最终只余下侦探一人。

        “那么——”

        爱德蒙再次审视这个沾染死之痕迹的房间,枯萎的插花、厚重的窗帘、古典质朴的衣橱、西式风格的沙发、折了一脚而倾斜塌落的茶几、旧式保险柜、书架上有些破损了的书籍,这一切物件摆设或多或少都染上了不祥不幸的红褐色污迹,唯独缺了最关键的一样。

        如果那个夜里,泉花月确实在此殒命,那么,尸体在哪儿?

        船身轻微地晃动了一下,结束了补给的弗朗西斯卡号缓缓驶离港口,驶向内海海湾。直到下周周末,这艘游轮都将在内海停泊,待她再次驶入港口,便是一场邀约各界名流显贵的晚宴,也是休演三月有余的白鸟千鹤华重返舞台的日子。

        “那时候也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爱德蒙凝视着屋内陈设,自语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究竟有哪里不好啊!”

        在桌子的对面传来这样的悲鸣,天草四郎叹了一声,将手里的书合起放下,然后看向对面。异国相貌的记者脸朝下伏在桌上,手握成拳一下下敲着单薄的桌面,响动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埃利奥特先生,您这样会给别的乘客造成困扰的哦。”银发的少年轻声劝言到,然后那个记者终于停下了敲桌的动作,侧过脸来以满脸的憔悴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

        “莫非是告白的方法不对吗,日本人不喜欢这样的求爱吗?”异国男人突然从桌上弹起来,双手撑在桌面向对面的少年凑了过来,同时这么问道。天草向后仰身稍稍与他拉开了些距离,苦笑着回答:“就算您这么问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恋爱的烦恼的话,去问老师或许还比较好哦。”

        “那个法国侦探?”埃利奥特悻悻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和那种一见面就对人动手还诬陷敲诈不择手段的家伙扯上关系。”

        天草四郎歪头看着他,接着抬手指向了自己。

        “那个,不好意思,其他部分我不否认,但是对您动手的人是我来着?”

        异国记者先是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原已模糊了大半的记忆才随着他这一句提点渐渐苏醒。

        “没错!是你这家伙啊!”压低了声音发出这么一句怒吼,他以手掩面又伏在了桌上,小声嘀咕着,“真可怕,因为你长得可爱就不知不觉认为你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了!天草你这人真是可怕!”

        银发的少年苦笑了几声,将放在桌上的书收于膝上。火车驶过一片田野,窗外吹来的风清凉怡人,他向着窗外眺望了一阵子,又转向对面的记者。

        “可话说回来,为什么埃利奥特先生会在这里呢?”

        “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去旅游也挺没意思的吧?”趴在桌上的记者抬起可怜兮兮的表情向银发的少年看过来,“而且,我失恋了需要放松一下调整心情嘛,再者说,我对东京很熟,顺便还可以给你当向导,这不是一举两、啊不,三得吗!”

        天草四郎想了一会儿,点头应道:“这么说来也是,反正我也不能要求您不去东京,那么这一周里就劳烦您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异国记者笑嘻嘻地这么说着,接着一扫先前的忧郁换上了一副轻佻模样,随意的转换了话题,“对啦天草,你似乎对那个大明星白鸟小姐挺感兴趣的?”

        “倒也不是感兴趣,毕竟是老师的交往对象,稍微做些了解也是助手的工作呢。”天草又摊开了书本,翻到先前读到的页码,淡淡地这么应了一句。

        “嗯嗯嗯,助手也挺辛苦的啊。”对方点着头,将手臂在桌上支起以手背托住下巴,眯着眼笑起来,“那么正好,我有一份独家情报想要吗,当然,不是免费的哦。”

        天草四郎抬起头来看了他片刻,微笑了一下。

        “能请您多少先透露一些吗?”

        “这个嘛……”埃利奥特从怀里内侧的口袋中摸出一张照片,放在天草四郎手中的书本摊开的那一页上,“那位大明星成名之前,有过一个名叫星野胜木的丈夫,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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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的豆知识提一下:

        侦探桑瓶子里的液体是四甲基联苯胺(TMB),其实我不知道TMB是什么时候开始应用于检测血液的,虽然粗略查了一下但是无果,说起这个的话就还有(大概是)更广为人知的3-氨基苯二甲酰肼(鲁米诺),可是鲁米诺首次被发现氧化时会发光的特性是在1928年,和大正这个时间背景不符,虽然……其实……也无关紧要,可是一边是时间不详的TMB,一边是确认时间不符的鲁米诺,我就豁出去选用TMB了。

        但是话说回来,明明都说了是剪定事象的世界了都说了不需要与泛人类史对应了,我究竟是在纠结个啥……

        以及,明明都说了不要探案要日常,你究竟是在写个啥(把手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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